大江大河40年:改变命运的七次机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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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03-15 05:50
来源:互联网

数据支持:远川研究

2018年,电视剧《大江大河》在全国热映,口碑爆棚。这部片子以三个贫穷青年的奋斗历程为主线,观众们透过步步推进的剧情,看着他们考大学、办窑厂、卖馒头、做生意等,一路从底层拾级而上。这种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逆袭故事,迎合了时代的宏伟叙事,受到了官方和民间的双重追捧。

津津有味的观众,不应该忽略这样的问题:在过去的四十年里,普通中国人到底有多少次改变阶层的机会?

阶层和阶级,历来都是能拨弄群众神经的词汇。在改革开放前,经过多年运动的碾压,中国社会形成了工人阶级、农民阶级和知识分子阶层组成的“两阶级,一阶层”的格局,对此梁晓声曾经这样比喻[3]:生产力就像一把梳子,在落后的时代,梳齿稀少,只能将人群划分成几个有限的群体。

但扁平只是表面现象,底下早已暗流涌动。1978年前的平均主义和群众运动,碾碎的只是家庭积累的经济资本,而阶层跃迁的另外两个重要的资本——政治资本和知识资本——正在悄无声的沉淀和聚集。这两种压抑多年的力量,将在日后成为撬动阶层分化的重要元素。

1978年之后,中国的经济进入腾飞的四十年,而中国的阶层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。革命导师说过: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。人民群众在铸造伟大时代的同时,他们自己本身也有7次较大的改变阶层的机遇,应该说中国几千年以来,这样高密度的跃迁时机屈指可数。

四十年过去了,昔日的扁平结构如同被篦子犁过一般,早已层级复杂。人们在社交媒体上宣泄着固化的焦虑,而那跃迁的秘密却逐渐从大众视野里褪去,隐藏在偷摸开工的乡镇作坊、亟待填补的干部断层、双轨套利的薄纸批文、昼夜不停的印钞水闸等看似不相关的历史细节里。

穿越阶层的秘密和方法,是治愈固化焦虑的良药,看得清昨日是如何发生,才能辨得明未来该怎样前行。

第一次: 高考归来

我的时代在背后,突然敲响大鼓。

——1978年,北岛

1977年10月夜色蒙昧,四川达县钢铁厂,一个名叫罗中立的年轻人在锅炉房劳作了一天后匆忙背起画架,沿着大巴山下的州河,抹黑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去报名参加全国高考。他每次进城都要走河边,大雾聚集。母亲是当地的知识分子,文革中受到冲击,被剃阴阳头,渴望儿子能够借此改变命运[1]。

这一年,跟罗中立一同参加高考的还有570万考生,比如在黑龙江插队、日后成了国务委员的王毅,和在内蒙插队、后来官至银保监会主席的郭树清。同样参加了这届高考,后来成为清华经管学院院长的钱颖一字字铿锵:我们这代人,就是高考改变命运。媒体更是这样讴歌:1977年,没有冬天。

通过考试改变命运,在中国历史悠久,这是朝堂和民间之间长达千年的默契。

自隋唐以来,科举制度就是中国社会底层向上流动的重要通道。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,这种通道给了天下读书人以希望,从某种程度上保证了社会稳定。清末,运行千年的科举制度被废除,普通人再想要通过读书改变命运,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路变成了:考大学。

建国之前,大学在中国是个货真价实的精英事物,各大高校招生都是自己考录。新中国成立后,各校的招生权被逐步收回,先是同一地区联合招生(1950年),再是大行政区统一招生(1951年),最后是全国统一的高考(1952年),一直到1966年被废除,此间15年共招生合计231万人。

1966年,风向骤变。6月11日,以孔丹为代表的北京四中高三(五)班的革命学生,察觉到风向的变化,瞅准时机给毛主席写信呼吁立即废除高考。这封信以独特的方式传到最高层,随即便登上6月18日的《人民日报》,5天后,《人民日报》发表社论,宣布要将高考“扔进垃圾堆里去”。

于是很快,高校招生就变成了“自愿报名,基层推荐,领导批准,学校复审”的四条方针。

凡是走“推荐+批准”的路子,葫芦里到底是什么套路,老百姓心里是有数的。比如1973年王石从军队复员,来到郑州铁路局水电段做工人,彼时他父亲正在柳州铁路局担任领导。工作仅仅一年,王石就脱颖而出,拿到了整个郑州局两个推荐上大学名额中的一个,你说厉不厉害。

1977年,第三次复出的邓小平主抓科教工作。8月份,他组织了有30名科学家参加的科教工作座谈会,会议期间武大教授查全性言辞激烈,狂批当时的招生制度并谏言恢复高考,邓小平当机立断,让坐在旁边的教育部长刘西尧追回已经发出的招生文件,重新组织统一考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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